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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如果魏無羨doi一次就會改變一次人格記憶

沙雕、而且很色。

 

 

少年魏嬰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為何自己又是這副令人害羞的窘狀。

 

他隱約知道自己跪在不知何處的床榻上,被身後的人掐住了腰緊緊箝制。來自臀部的拍擊聲不斷,歡愛的黏膩水流從被分開的大腿根部滴至墊在身下的被褥;幾乎能灼人的堅挺之物突破他絞緊抗拒的內裡,在他體內不容拒絕地貫入又抽出。貼合他身體的緊密律動,攪得魏嬰腦袋一陣發昏。

隨著他顫巍巍的吐息,令人愉悅的戰慄感從尾椎處直漫上後腦勺。

少年魏嬰囈語著自己也不甚明白的詞:「好深……」

進出他體內的東西似乎變得更滾燙了。

魏嬰知道自己應該要震驚、生氣,質問是誰對他幹這檔事,但隨著一波波快感來襲,魏嬰不由自主扭著腰迎合對方嵌入他身體的東西,撅起屁股將那物吞吃得更深,好像靈魂深處的本能引領他這樣做。

 

他仰起脖子發出難耐的呻吟,渴望口中也像身下一樣,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漲。身後那人似乎知曉他的慾望,身體貼覆到他背上,魏嬰聞到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由來的香氣──然後就被對方的手指塞了滿嘴。

那有些粗長的手指並不粗暴,靈巧地夾弄他的舌頭、偶爾掃過他的口腔,讓魏嬰發出嗚噎的聲音卻不自禁地想吸吮舔拭著;然而身下的待遇就沒這麼溫柔了,兩人交合的地方被那人越發強硬的動作肆意撻伐,魏嬰用雙手撐著牆勉力維持跪姿,雙腿卻顫抖地幾乎挺不住。隨著對方規律而不停歇的動作,魏嬰覺得自己整個人逐漸滑坐到對方根部,被破開一層又一層的內襞。他恍惚地想,自己怎還沒被做死了呢?

似乎是查覺到他的失神乏力,那堅實的手臂強勢地環住他的腰──竟然就插著他的姿勢,堪堪將他轉了半圈。魏嬰的那處還緊緊咬著他,那磨人的柱體在他體內旋轉的刺激實在太大,當無法再承受的那處被毫無遺漏地輾磨而過的時候,奶白色的稠液伴隨著魏嬰的哭叫聲噴濺而出。

 

隨著天旋地轉的釋放快感漸漸褪去,理智這才回籠,魏嬰抹去眼中的淚滴,終於可以看清這個仍握持著他的雙腿、似乎打算繼續索要他的人究竟是誰。

然而他甫一張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垂萎的性器後方、被磨得可憐兮兮的小口上方抵著一根怒漲的深紅色莖柱,蕈頭只埋進去了一點,似乎在等他緩過氣來。

魏嬰被眼前的情況震懾到,不自覺脫口而出:「也太大了吧!」

對方目光一暗,分開他的雙腿並將巨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盡根埋入。

滑入的過程無比順暢,彷彿這身體生來就是與對方完美契合;魏嬰卻沒有查覺,只滿心恐懼自己的肚子就要被撐壞了。

「你,別不解釋就直接……進來啊!」少年魏嬰踢蹬著腿,想辦法擺脫支配他的巨物。

壓制他的人卻狠心不理,一面親吻他、安撫他,同時開始有節奏地在他體內抽插。

那人──也就藍忘機──用有些隱忍的口氣壓抑道:「放鬆。忍一忍。沒有你想像的可怕。」

少年魏嬰求饒道:「這位好哥哥,輕一點行不行?我都要被你幹壞了……」

然而聽到好哥哥三個字,藍忘機不知道是不開心還是更來勁,他不再言語,低頭專注耕耘身下的愛侶。魏嬰修長的雙腿被高舉過肩、整個身體對折,小腿肚嵌下了淡紅色的指印,雙腿中間的秘處吃力地吞吐迎合那在他肚子裡翻攪的堅硬鐵杵。隨著床榻不住的晃動,苦苦挨肏的人時而發出驚呼,時而呻吟抽泣,時而又沉淪於肉體那難以言說的欲望。

只剩下少年記憶的魏無羨多次試圖反抗卻無果,被不依不撓的藍忘機持續深入索求,最後整個人軟了下來,乖乖順從藍忘機的悍然進攻。

其實……滿舒服的。

藍忘機也感到他不再抗拒,撫過他過分汗濕的臉,有些遲疑地問:「魏嬰,你……回來了嗎。」

魏無羨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喚他的語氣如此親密熟悉,還有一絲期待,好像他們本該如此行事,對方卻又有掩不住的不捨與愧疚。他神智和身下都是一塌糊塗,身體雖然享受對方的占有,卻也知道這樣不大對。他總算抓住腦中一瞬間的清明,勉力抬手拭去淚滴,睜大眼睛終於看清自始至終一直按著他的人是誰。

這一看,他第一個反應是:「伯父,你與藍湛長得真像!」(註1)

這脫口而出的驚呼實在太令人喪氣,藍忘機只得按下心中的躁動,伸出食指貼住魏嬰的唇。

「噓,」藍忘機說,「小聲些,會被當作撿梗的。」

 

 

 

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毫無徵兆。

話說在觀音廟事畢後,魏無羨和藍忘機放鬆心情,遊山玩水了大半個月,終於選在一處山明水秀之地完成了欠下的第三拜,算是形式上許給對方終身。雖然在他們心中兩人早已心心相印,無需更多的誓言來縛住對方。

那天晚上,身心都暢快的二人多喝了一點杯中物——魏無羨兩大壺,藍忘機一小杯。因為彼此都真正屬於了對方,帶了酒興的雲雨自然比往常更為激烈纏綿,正好觸發了獻舍的後遺症。這棘手的不知名後遺症即是,若在生理上的過度刺激,會導致魏無羨的記憶一定機率回溯到過去不特定的某一時期。

就在兩人酒後一陣酣戰過後,由於「生理刺激過大」,魏無羨經歷了第一次的記憶喪失。醒過來的魏無羨以為自己仍在假扮「莫玄羽」,昨天還到處胡鬧、死活不願地被藍忘機拎下山尋找鬼手的線索。

所以當魏無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自己為何和藍忘機「躺」在一塊,還是肉貼肉、親密無間的那種,他的懼意與緊繃的肌肉毫不意外地驚醒了藍忘機。魏無羨偷偷摸摸爬下床抓了鞋履要開溜,臂彎卻被藍忘機捉住,然後是一聲嘆息:「去哪。」

他回過頭,正打算鬼哭狼嚎胡扯一番,恰好對上藍忘機深沉的雙眼,把他懾得釘在原地。那眼神中明顯流露出的傷心讓後來的魏無羨一直無法忘記。

也許是喝醉了酒,藍忘機的沮喪與難過都顯得直白有力。藍忘機端詳他片刻,只說了一句「你想離開」,然後就端坐在榻上直愣愣地瞧著魏無羨,既沒有再解釋也沒有更多的挽留,好像能看一刻是一刻,無論魏無羨怎麼選擇他都不會攔阻。

記憶不在同一線上的魏無羨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昨天還拖著他衣領的人可以面無表情同時又表現出「我悲傷欲絕可是我不想干擾你的決定」、「你要離去我不會強迫你留下」,甚至他覺得自己可以從他臉上讀出隱藏的「明明約定好了不是嗎」之類亂七八糟的想法。

魏無羨頭皮發麻,不知道怎麼承受藍忘機那過分真摯的目光,這樣的藍忘機……還是藍忘機嗎!

對了,這一定是夢。包含他突然看得懂藍湛的表情一定也是夢。

魏無羨默默放下握在手中的鞋襪,說服自己睡一覺醒來世界就正常了。於是他鬼使神差地,滾上藍忘機身邊看起來挺暖的床榻,臉偏向外邊,悶頭胡亂解釋也不知道說給誰聽:「沒事,我只是被夢魘住了。」

藍忘機嘆息了一聲,沒有戳破他的異常反應。沒過多時,藍忘機的手臂有些試探地悄悄覆上他的腰,最後將他整個人環在身下,好像在說,別跑。

魏無羨的身體經過上半夜的操勞本來就有些疲憊,他雖然蜷著身體背對藍忘機不敢正面面對,但被那溫暖而有力的手摟著,鼻中又充斥著莫名好聞而熟悉的香氣,他精神稍一放鬆,竟然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早上一覺醒來,又是個正常的魏無羨。

 

當魏無羨清醒後向藍忘機釐清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一想到他不小心對藍湛幹了什麼,整個人都心疼壞了。竟然在三拜當晚試圖逃跑,藍忘機當下的失望委屈可想而知。

魏無羨像八爪章魚一樣賴在人身上,非要把他哄開心才行:「藍湛你瞧瞧我,我昨晚真不是有意的……」

藍忘機:「我知。」

魏無羨懊惱道:「唉,都是我不好,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你喜歡我呢?魏無羨你這個沒眼色的大豬蹄子,空負了人家多少年,該打、該打。」

他要給自己賞幾個耳刮子,抬起的手腕卻被藍忘機握住了。他嘻皮笑臉乾脆順勢蹭了蹭藍忘機的腰際,意圖不軌地貼了上去。

藍忘機卻輕輕避開了,道:「你身子有異,須回雲深不知處檢查療養。根治前,暫不能碰你。」

魏無羨看他這副垂頭斂目禁欲自持的模樣,又回想起藍忘機痛苦了一整夜,心中一陣激動,忍不住撲了上去摟過藍忘機大喊:「不不不,我就是想要跟你做!」

他捧過藍忘機的雙頰認真道:「你聽好了。不管什麼時期,我還是那個我,只要藍湛你喜歡,你都可以任意待我,」他頓了一下,微笑道:「包含不由分說拉我上床。」

藍忘機待要搖頭說這樣不妥,魏無羨卻強行打斷他:「不就是偶爾做過頭了會造成記憶不正常麼,那簡單,萬一發生的話你再把我做到切換回來就行。」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你可以的吧?」

藍忘機望著他認真到幾乎有些挑釁的雙眼,實在沒有辦法違心說「不」。

於是就這麼約定了。

這本來是魏無羨許給藍忘機的鄭重承諾,藍忘機也照著魏無羨的要求,時常把他「做」回正常,因此多了很多奇妙的床笫私話。

不過,這個承諾卻因為魏無羨每次經歷完記憶變化後,總是美孜孜地沉浸在藍忘機怎麼壓制、對待哭鬧不休的他,還不忘事後諸葛地詳加指導、給予建議,而顯得越發不正經。為增加氣氛,魏無羨甚至完事後偶爾還會故意偽裝成記憶不全,胡喊些「好哥哥不要,我還是個雛」、「含光君強要民男啦」之類的鬼話,卻總是被藍忘機一眼識破,他也搞不懂是為什麼。

魏無羨摸摸下巴想,難道他的演技真那麼差?這不可能啊。

在兩人返回雲深不知處的路上,魏無羨除了鼓吹藍忘機再操他操得他兇一點,他還一直期待那個最欠打、最不聽人話的修鬼道時期的他也能被「含光君」在床上教訓一通。可惜,他的記憶不是回到少年求學期,就是回到剛獻舍回來那段日子,而鎮日在亂葬崗鬼混的「夷陵老祖」一次都沒出現。

魏無羨深知「那個自己」並不好惹,他的含光君可能還不肯好好欺負他;為了讓藍忘機順順利利來上一發,魏無羨住進靜室不多時日後便研發了專門捕捉自己的陣法。

這個陣法隱藏在靜室地版上,取了藍忘機的血作引子,因此只有藍忘機可以觸發和解除。陣法的作用是,只要一被啟動,靈力所構成的十來條鎖鏈就會重重綑縛「繪製該陣法的人」,使他失去一切行動與抗拒能力。花了這麼大功夫只為了綁自己,真沒比這更沒用的陣法了。 

魏無羨對這個可排進生涯十大無用發明的靈陣很是滿意,喜孜孜地獻寶道:「如果出現老祖時期的我,含光君你千萬不要客氣,看到的話不由分說抓起來硬上就對了,再不行就用綁的。最好把我肏哭,現在讀者都好這口,話本有這種喜聞樂見梗就是熱度保證。」

藍忘機對他的胡鬧不置可否,倒是聽進了魏無羨的訴求,身體力行把他翻過來按著。不管魏無羨的驚呼,藍忘機用看不出身下激烈征討的平靜面容重複道:「硬上?喜聞樂見?誰說的?」

魏無羨:「我錯了我錯了,話本寫的哪比得上您本人厲害……這個姿勢太深了!含光君饒命──」

藍忘機不理他,只問:「肏哭?」

 

 

為了魏無羨的身體,藍忘機在藏書閣查找古籍查了大半個月。無奈獻舍本就是禁忌邪術,相關記載過少,只在一些醫書中查到類似症狀的隻字片語,也沒看到多少有用的療法。魏無羨就曾指著禁書的一頁哈哈大笑──那本據信是大食國來的偏方建議選在下弦月的日子,讓病患裸身泡在裝滿蟾蜍膽汁的山棕桶中,反覆朗誦不知所云的怪句子:「法塔吞勒撒哈拉,泰支利耶!」(註2)

好在,隨著魏無羨在靜室住上了一段時間,這個怪異病症的發作次數逐漸降低,幾個月後便不再發生。魏無羨雖然可惜沒讓「含光君床上大戰夷陵老祖」成真,但想到藍忘機至少不用再為此憂心,便也覺得不壞。

 

 

轉眼間,魏無羨在雲深不知處過了第一個新年。

新雪安安靜靜地在庭院積了吋許深,鋪了一地的柔白。藍氏的子弟們都被放了假,該處裡的宗族之事也辦完了,因此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擾二人。也在那天早晨,一位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客人悄然在靜室中醒轉。

魏無羨覺得自己太不對勁了。

他應該臥在伏魔洞那堆雜物中勉強清出來的空地中,而不該是睡在燒了炭火的暖屋裡,旁邊還躺著個大……男人。

魏無羨反應極快,他清醒後立刻翻身跨坐上對方的腰際,雙手扼住他的頸脖,冷聲道:「藍二公子,你解釋一下。」

早在魏無羨出手的那一瞬間藍忘機就醒了,但他只一怔,便垂下了眼睫,似乎完全不介意魏無羨扣住他的要害。這倒讓魏無羨大出意外。他仔細盯了一下藍忘機的面容,發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一個不妙的預感讓他打從骨子裡發出冷顫。

是他昨晚喝多了麼?喝到和藍湛……魏無羨盯著之前總想把他帶回雲深不知處的男人,一字一句道:「真想不到啊,藍湛。我酒後亂性應該也不會亂到你身上,」他眼睛危險地瞇起來,「還是,是你?」

藍忘機只是深深地望向魏無羨的眼底,平靜地答道:「我沒有。」

喉嚨發音的震動在他手下麻麻的,魏無羨突然感到一陣心虛。他知道藍忘機素來不打誑語,說沒有就是沒有,那難道是他自己爬上藍忘機的床?他想強撐一個笑容,說自己一點也不信,偏偏眼角餘光正好掃到藍忘機寬闊的左胸上──那未被裏衣遮實的太陽紋傷疤著實刺眼。

魏無羨第一個反應是跟著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可他光裸的上半身除了肚子上的劍疤依舊,溫氏留下的烙痕、剖丹的創口以及過去大大小小的傷疤全部集體離家出走似地通通不翼而飛。魏無羨腦中一瞬間思考過各種可能性,但最瘋狂的祕術也無法解釋他目前的離奇狀況。看起來出了問題的是他,不是藍忘機。他長嘆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對藍忘機的壓制,接著「碰」的一聲向後躺倒。

「對不起啊藍湛,」魏無羨道:「我……有點混亂。如果有酒就好了。」那聲音聽起來竟有點可憐兮兮。

他沒想到的是,藍忘機應了他:「好。」接著下榻在他面前揭開地窖,悠然取出庫存的天子笑和酒碗放在矮桌上。

夷陵老祖魏無羨又一次接受了世界的衝擊。

 

 

魏無羨現在狀態不僅不好,頭還很痛。唯一的安慰就是,藍忘機不僅不罰他,還請他喝酒。

連灌了兩壇酒的魏無羨很快就猜出這裡不僅是雲深不知處,還是藍忘機的居室,他心裡大叫不妙,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指著自己問道:「你叫這個身體什麼?」

「魏嬰。」

魏無羨「哦」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所以不是我奪了你道侶的舍?」

藍忘機肯定道:「你沒有。」

魏無羨很想問「那咱倆貼著睡是鬧哪齣」、「你身上怎會有我不見的傷」,但這些問題都太不妥了,最後他脫口而出的是:「是你把我綁……帶回雲深不知處的?」

藍忘機波瀾不驚道:「你自願跟我回來的。」

魏無羨洩了氣。他很想反駁說絕無可能,但發生在他身上的疑點實在多到不知道從哪開始提;而藍忘機似乎也不打算跟他解釋。念在還不知道是誰佔誰便宜,魏無羨不自覺放軟了態度:「既然我自願地來,也可以隨時想走就走,對吧。」

他端起酒碗,並沒有錯過藍忘機面上閃過一瞬間的動搖,過了一會兒,藍忘機才很慢很慢地答:「……是。」

魏無羨很是滿意,喝乾碗中最後一滴酒,拍了拍腿站起身。他行至門口,忽然回頭一笑:「藍二公子?」

藍忘機定定等待魏無羨出招。

「雲深不知處重建後我還沒來過。你們家用膳的地方在哪裡?」

藍忘機沉默片刻。

魏無羨狀似無辜道:「你也知道我窮死了,既然難得來你們家一趟當然要蹭點吃的。」

藍忘機看了他一眼,道:「要吃什麼,我做。」

這下魏無羨真是瞠目結舌了。

 

過早而無人的小廚房裡,魏無羨被塞了一碗小米粥說是提防喝酒傷胃,他瞧著裡頭沒加什麼苦苦綠綠的東西,咂吧咂吧喝了,正好目睹藍忘機為他洗菜切肉。他一覺起來,世界便天翻地覆,不僅藍忘機對他和顏悅色,連飯都會做了。

他有點侷促不安,在人家背後探頭探腦要幫忙,卻被藍忘機推回了小桌上要他等著。魏無羨百般無聊晃著筷子,覺得自己好像回娘家蹭飯等吃的女兒……呸,誰是女兒?

在他胡思亂想間,那冬筍被藍忘機一絲不苟地切成等長的細絲,事先被薯粉和蛋清醃過的五花肉下鍋爆炒,還加上了足量的辣椒。一道簡單竹筍炒肉色香味俱全,顯然料理的人用足了心思。

魏無羨吃了幾口、讚賞了一會兒,但過不久便放下筷子。他知道藍家飲食向來清淡,遇上節日茹素都有可能,那藍忘機為何會為他準備如此不符藍氏家風的菜色?廚藝還如此精湛,顯非一日之功。他越想越心驚,腦袋朦朦朧朧的,不敢深入想像自己是否跟這個藍湛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魏無羨只好硬是裝出一副厚臉皮模樣,用大搖大擺的姿態在小廚房搜刮,說是要為溫情他們帶一點禮物。

這一切藍忘機都看在眼裡,包含那用不到三分之一便被擱著的竹筍炒肉。

這個時期的魏無羨,被困在亂葬崗上,相信自己能照顧溫氏殘部,也必須如此相信。魏無羨曾經是心性甚高的公子,剛剛卻開口跟他道「我窮死了,蹭點飯」,顯然龐大的重擔將他折騰得不輕。藍忘機心中一片傷感。

是否該讓這個時間回到十多年前的魏無羨知道真相,只在藍忘機心裡考慮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他非常清楚,真相對這個青年而言太過殘酷了。

藍忘機知道獻舍回來的魏無羨已坦然接受自己曾身死、溫家殘部被毀滅的事實。可目前這個魏無羨還不行。

他聲稱叛出江家,把自己的未來與亂葬崗那五十幾口綁在一塊;護住那些人,是魏無羨不得不堅持、也必須貫徹實踐到底的唯一信念。若貿然告訴青年魏無羨他將來走的是必死之路,他苦心所呵護的都成徒勞,他想必會認為他的一生荒謬可笑,毫無意義吧。藍忘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傷害魏無羨。

然而,若不坦承以告,他又該如何使魏無羨復原。

一本醫書上提及此病根源來自魂魄不安定,若使病人精神穩定放鬆,應可回復正常。可藍忘機知道這個時期的魏無羨在他身邊是不可能有片刻放下提防的,從他謹慎地保持與自己的距離便可看出端倪。唯一的作法只能是……

魏嬰一定會很生氣。

此時的魏無羨毫不知藍忘機心中的糾結,翻找出一大塊吃食正說:「藍湛藍湛,這糖年糕不錯啊,包給溫苑吧,你也見過他,就是纏著你叫『爹』的小孩兒──」

小廚房的門剛好「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大嗓門在外面嚷道:「餓死啦!有吃的沒有?」正是夜獵方歸的藍景儀。

心細的藍思追先一步發現裡頭有人,卻來不及阻止,兩個人恰巧跟魏無羨迎面來個大眼瞪小眼。藍景儀脫口道:「過早了吧!現在還不到辰時!」

藍思追拉著藍景儀訕訕向兩人行了一禮:「含光君,魏前輩。」

藍景儀這才反應過來,聲音细如蚊呐:「沒事,我甚麼都沒瞧見。」

藍思追苦笑了一下,抬頭等藍忘機示下。

藍忘機:「疾行、喧嘩,罰抄一遍。」

藍景儀垂頭喪氣,又有些哀怨地瞄了一眼小桌。不料藍忘機又道:「釜裡尚有粥。可自行取用。」

藍思追連忙制止了看起來想歡呼的藍景儀,把那句「太棒了!不虧是含光君」扼殺在肚子裡。

 

魏無羨並不知道被他們留在身後的其中一人就是他口中「溫苑」,手提著戰利品打趣道:「不得了啊,藍湛,都會照顧小孩子了。」

藍忘機沒有接話,只道:「若要離去,通行令牌在靜室裡。」

魏無羨道:「借用你腰上的這塊不成嗎?」

藍忘機道:「你也有一塊。」

魏無羨陷入了沉默。他一路尾隨藍忘機,環顧四周,走過了重建的屋舍,跟著來時的踏痕走過覆了一層雪的庭院,到快靠近靜室門口,才一針見血地問道:「藍湛。現在是玄正多少年了。」

藍忘機的腳步停住了。

魏無羨靜靜地指出:「我從沒見過那些孩子,但他們顯然認得我。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過了許多年了,可能有十幾年。我有猜錯嗎?」

藍忘機沒有回答,走入了靜室。

跟著他的魏無羨繼續追著道:「所以你才沒有直接告訴我──」

他聲音忽地一滯,地上突然亮起的法陣讓魏無羨內心大叫一聲不好,本能地往後躍起。然而只覺得雙腿一麻,待要拋出符篆攻擊,身體卻一瞬間遲疑了。他沒有想到藍忘機會在起居的內室中設下陷阱,只得左騰右閃,暴喝:「藍湛,你!」憤怒卻無法幫助他逃過由靈光幻化而成的鎖鏈。

失去了最佳的反擊時機,從四面八方射向魏無羨的鎖鏈一纏上肢體,便緊緊捲繞、向上蔓延,很快地,便將他懸吊在半空中。魏無羨催動到一半的符篆還在指間,他的靈力卻受到陣法壓制,失去效力的符紙從被高高束起的手中緩緩飄落。

陷入此絕境,魏無羨卻反而定了下心,他眼神冷徹,揚起下巴諷刺道:「與邪魔外道勢不兩立。不錯,這才是我認識的含光君。」

藍忘機低聲道:「並非如此。」

魏無羨冷笑道:「那是什麼?不要告訴我藍二公子貪戀本公子的美色,設下此等法陣想輕薄於我──」

藍忘機:「嗯。」

魏無羨:「……」

魏無羨:「……哈?」

藍忘機似乎用口形跟他說了三個字:「對不起」,但內心過於驚濤駭浪的魏無羨只記得藍忘機帶著莊重肅穆的神情俯身吻住了他的唇,接著自己的視野陷入了一片黑暗──藍忘機竟然用罩布矇住了他。

手足無法動彈、也看不到外界的魏無羨腦袋亂得堪比被野狗追出十里,幾乎連抗拒都忘了。魏無羨混亂地想,那個總是端方雅正的藍忘機!把他、鎖在靜室裡親!還有,這麼說來,百鳳山上的也是──

想通了此節,魏無羨扭動掙扎了起來,靈光幻化成的鎖鏈晃動不休,他卻被藍忘機按住了。藍忘機的吻並不霸道,像是一點一滴的撫平他的害怕與焦躁、給予他撫慰,他在無法抗拒中鬆開了唇舌。藍忘機受此鼓勵,進一步加深這個長吻。舌頭糾纏,兩個人的津液逐漸混合。藍忘機細細密密地吻著他,從唇角、鼻梁、頰側,到覆了黑布的眼角。

魏無羨喘了一口氣,也許是過於激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含光君,你這是什麼意思。」藍忘機承認把他關起來輕薄,這實在太無法想像了。

魏無羨雖然看不見,卻第一次從藍忘機的口中聽到了溫度。只聽藍忘機說:「我跟往後的你有個約定。他將你交給了我,但我不能──」

魏無羨不由自主順著他的話:「不能什麼。」

藍忘機答:「不能對你做太過份的事。」

因為過於荒謬,魏無羨笑出聲來:「那請問藍二公子什麼才叫過份?」

鏈條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了幾下。他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雙膝被鎖鏈向外分開固定意味著什麼,就如同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懸吊的高度正好適宜藍忘機的腰際。如果他知道這設計背後的意圖肯定會罵齷齪下流──當然他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往後的自己。

所以當藍忘機不答話,反而單膝跪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只有稍微訝異一下。但藍忘機解開他的下擺、把他含進去的時候,他的震驚又再一次衝到頂峰。

頂端驟然暴露在空氣中接著又被溫暖濕潤的觸感包裹,魏無羨再不通人事也霎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本來因驚訝、憤怒而無反應的分身在藍忘機耐心的挑逗下不爭氣地甦醒。魏無羨怒喝:「藍忘機!你還好意思自詡君子,你──」

他卻說不下去了。藍忘機那帶有劍繭的手指正好撫弄他的根部,帶來一陣麻癢的顫慄。挺立的莖柱被細密溫柔的舔拭,又被喉嚨深深地頂抵;溫潤的舌頭劃著圓圈片刻也不離開他的蕈頭,而吐出來的莖柱下半截與囊袋則被藍忘機的大手揉捏撫慰。魏無羨嗚噎喘息著,他只要想像藍忘機掛著看似無欲無求的表情,卻一絲不苟地吞吐他的東西,血液便加速往那處集中。他心有不甘地沉迷於肉體的快感,不敢想藍忘機接下來會對他做什麼。

藍忘機的聲音響起:「魏嬰,放鬆。」

說也奇怪,當藍忘機叫他名字的時候,奇特的酥麻感自魏無羨的尾椎漫上;藍忘機似乎比他還了解自己的身體,見他有了反應便把他重新含住,快速地擠壓他的器物,每一次都含到最底。魏無羨呻吟著、壓抑著,卻抵不過深埋的慾望,被極盡挑逗的端部在一次深喉中終於解放──

 

藍忘機擦拭著唇角的白濁,重新站起身。

「歡迎回來,魏嬰。」

他慢慢取下魏無羨的眼罩,好讓他適應光線。享受完一次服務的魏無羨本來還想胡說八道幾句,被認出來了只好道:「我要你上他啊!含光君,不用對他……對以前的我這麼客氣。」

藍忘機卻搖了搖頭。 魏無羨知道自家道侶的心思,只能嘆氣惋惜道:「好不容易出現一次……」

藍忘機忽道:「想要?」他扶住還動彈不得的魏無羨的大腿,堅定地將碩大的炙熱埋入他的股間。

驟然受到刺激,魏無羨緊縮著那處求饒道:「等一下藍湛,你別直接進來!」

藍忘機:「你說的,隨時都可以。」

魏無羨:「我是說對其他時期的我,不是現在這個我。藍湛!」

藍忘機沒有停,反而進入得更深了。隨著身軀的搖晃、撞擊,鎖鏈叮咚作響, 魏無羨一邊哆嗦著一邊哀號:「怎麼特別來勁……藍湛你其實很喜歡這個法陣吧──」

藍忘機嗯了一聲。大概覺得一個嗯不夠,又多了兩個字強調:「喜歡。」

魏無羨充分體會到什麼叫自作虐不可活。

靜室中,藍忘機抱著縛在空中、身體完美契合他的愛侶,腰部不住挺動,忍耐很久而怒漲的陰莖猶如利劍出鞘,直指魏無羨被強迫分開而無法併攏的大腿間,強橫地插入被暴露的祕處。魏無羨賣力地吞吃著他,努力接受獨屬於藍忘機的激情。因為身體被固定,完全沒有回避閃躲空間,每一次那裏被進犯,魏無羨只能仰頭哭叫或晃動一下腳背,祈求藍忘機能輕一點,然後再被那根硬物更為兇猛炙熱地貫穿。

快感夾雜著痛感一波波地累積,被重重綑縛住的身體被勒出了紅痕;又因為無法變換姿勢,只能任由藍忘機的陽物套弄。穴口被強力撐開,與藍湛那巨物廝磨著、戀戀不捨地吸吮。黏膩的水聲與肉體規律的拍擊幾乎掩過魏無羨難耐的低泣。魏無羨的臀部被托著、被藍忘機的手掌揉捏變形,又因為被吊在空中,兩人的私處緊密貼合,後穴能被藍忘機完全沒有阻礙地從各角度翻攪、破開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幾乎整根陽物都被腸道緻密裹實,那熨燙的蕈頭在他體內刮擦著敏感的內襞,過分的刺激讓他很快硬了又洩出。

當然藍忘機並不會簡單就放過他,在接近半昏迷中魏無羨輕笑,別看藍忘機對「以前的他」如此端莊克制,恐怕今天還會要上好多回——但只要是藍湛,怎麼樣對他都行。

魏無羨知道,雖然他已經許諾各個時期的自己都是藍忘機的,藍忘機想怎麼對他都行。但他的道侶還是只會想要會對他完全敞開心房的這個自己。也只有這樣的自己,會讓藍忘機無所顧忌地深埋、並徹底佔有。

不知道被索要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哭泣求饒了多少回,當魏無羨終於被放下來的時候,後穴沒了阻塞,止不住的乳白色的精水汨汨流了一地。他待要伸手去摀,身體卻軟倒在藍忘機堅實的懷裡。藍忘機將他抱上榻,要為他清理那腫脹不堪、一蹋糊塗的雙腿間,魏無羨迷迷糊糊的,心裡有某種確信知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那困擾藍湛的症狀了。

也許有些高潮後的迷茫,魏無羨不由自主伏在藍忘機的肩膀上畫圓圈。

「藍湛。你對以前的我真好。你知道那時候我不肯的。」他說的是以前的他。

「嗯。」

魏無羨又道:「現在可肯了。」

藍忘機沉默了片刻,才道:「那,繼續?」

魏無羨悚然而驚:「藍湛!」

 

 

(END) 

 

 

註1:《伯父,你與藍湛長的真像》 by司藍藍

註2:فتاة السحرة، تجلي! (魔法少女,變身!)感謝鬼骨面君提供阿拉伯文諮詢。

 

 

後記:

謝謝大家收看,這個有病的構想來自群裡聊著「如果羨有多重人格該如何是好」,然後色色的我提出「那就由doi來切換開關吧」(喂)

設定上,症狀發生原因是獻舍的魂魄還不安定,魂魄不認為這具肉體是歸宿,因此過度刺激會讓魂魄逃向熟悉的過去以保護自己,也就是切換記憶時期。

相對的,平靜安穩的放鬆則可以把魂魄喚回原狀(就是第一晚羨睡著後自動復原的真相)。隨著羨的生活有歸屬感、有重心,症狀就逐漸消失。

而過年是一個會讓人憶起很多舊事的節日,包含羨以前在江家的回憶、在亂葬崗的經歷,所以心情起伏相對大。

藍忘機瞭解老祖羨的心理狀態,知道他不可能輕易在他面前放鬆,所以走放鬆這一條路是不可行的了。當然藍忘機也不願意把他做到變回來,雖然重生羨肯定很樂意看到自己被強,但對當下的老祖羨而言都是過份的折辱,而當時的他又經歷不起,所以藍忘機才選擇用折衷的方式。

 

最後──

魏無羨:為何只有那幾個時期的我切來切去,沒有出現更幼年的我?

藍忘機:童車,違法。作者會被羈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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