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的奇幻廢言

＊請參看溫泉回第二回末尾，魏無羨睡前跟藍忘機說故事的地方。

本文藍忘機視角

古老的故事通常都是這樣起頭的，從前從前──

藍忘機默默注視著口中嘰嘰喳喳講述著故事的那人，心想，是啊，那是多久以前了呢。

彼時他們還俱都是少年，青澀的年歲。

一個少年大剌剌地闖入另一個少年的心中，鮮明恣意地奔騰而過，然後什麼都沒留下就離開了。

恍若轉瞬即逝的流星。

在滿天的星斗下，魏無羨開始在他身邊說著從沒聽過的故事。他的聲音跟記憶中不像，語氣卻又那麼地令人懷念。

魏無羨說，一個好心但貧苦的牛郎救了一頭生病的老牛。

藍忘機不由得也遙想，某個少年在漆黑的洞底中，不顧自身危險死命地扛著他逃過怪物的利齒。

魏無羨接著露出壞笑，說那頭老牛指點牛郎到仙女洗澡的地方取走仙女的衣服，說完他自己也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否回想起從前某人的行徑。

多半是記不住的吧。他嘆息。

星星眨眼般地明滅。

魏嬰說到牛郎和織女相識、墜入愛河的時候，比手劃腳顯然相當開心，他描述的都是些生活中最平凡的小幸福，說牛郎如何外出耕作、織女在家替他織布，當然末了還不忘胡說八道一番。

藍忘機配合他嗯了幾次。

願得一心人，那都是很好很好的。

後來，故事來到了牛郎和織女被迫分開，織女被帶到了凡人無法迄及的天上。

魏無羨講述這段的時候，聲音低沉卻有如親見，巨細靡遺地描述牛郎如何徬徨地四處奔走、遍尋不找，幾乎陷入絕望。

藍忘機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魏無羨又說，牛郎找啊找，費盡千辛萬苦，被天神攔阻也不顧，最後在老牛與喜鵲的幫助下，成功接回了織女。

藍忘機想，他也找到了。雖然，有人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魏無羨說完的時候，趴在他身邊輕聲笑著，還用眼神示意問他說的好不好。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那滿天的星斗，遙不可及。

從來沒有人向藍忘機說故事。這是第一次且是那人只為他說的故事。一個彌足珍貴的禮物。

今夜星光滿天，他的笑顏則永誌於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