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的奇幻廢言

差點把這篇坑掉了。

07

高里走在我的隔壁，一左一右地守護隊伍的兩側。此外還有幾個傭兵和護衛分頭監看。不過我想以高里敏銳過頭的反應，大概不需要認真警戒也沒關係。

打了個呵欠──注意到車輪在半乾的土地上軋下深深的凹痕。如果再看到堆得滿滿的三輛馬車，很容易讓人懷疑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不過有關這點，負責人口風倒是很緊。

從亞契鎮迂迴地往西南走，經過與國界平行的山脈步行幾天後，可以達到拉迪古王國的第二大都市，接著再從主要大道橫跨到首都。

其實才上路沒多久，就已經陸陸續續碰到一些難關，有些簡直就像是針對我們而設計的──橫倒在路上的樹幹、會刺傷馬的陷阱──真是的，誰會沒事在到路上弄這些啊！

那些障礙與其說是增加我們困擾，不如說是給我們心理壓力。就好像是在說：「我已經注意你們了，隨時小心等著接招吧！」

不過除了這些以外，還有更令人感到壓力的人物。

「好無聊，還要走多遠啊？」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這句話妳已經講第19次了。」

「咦？真的有這麼多嗎？人家都沒注意呢。那些壞蛋什麼時後才要打過來啊？」

「妳不想待著就給我回去！」

「咦？我一個人嗎？可是我會怕……」

「是嘛，讓她一個女孩子走山路回去不太妥當……」

沒錯，艾麗不知道為什麼混在隊伍裡面！而且似乎對我和高里非常感興趣。其實她偷偷跟著我們出發沒多久後就行跡敗露，但護衛隊長卻以「沒有足夠的人手護送小姐回去」這種微妙的理由，而讓艾麗留在隊伍裡，這也讓她越發囂張。

就像現在……

「那麼！來複習一下龍破斬的咒文吧！」

女孩熟練的擺出架勢，把我們嚇一大跳。

「比黃昏還要昏黃者，比血流還要鮮紅者……」

「龍破斬？妳會？在這裡？」

「等等！住手啊！」

高里和我一左一右架住那女孩，咳咳，這情景好像在哪裡看過。艾麗則用莫名其妙的表情回望：

「只是練習而已，至今還沒有成功過，別緊張啦。」

「練習……？」

女孩天真的回答：

「嗯！雖然沒有任何魔法基礎，但我相信只要持之以恆，靠著毅力和根性，每天照三餐和睡前背誦，總有一天我也能像莉娜‧因巴斯發出龍破斬的！我要開始囉！」

「魔法不是這樣練的啦！」

我掏出久違的紙扇，用力往她頭上巴下去。

「咦？不是嗎？」

女孩按著頭可憐兮兮的反問，就在此時──

「莉娜，趴下！」

高里用力一推，剛好一簇白亮的東西從我頭頂高速地斜斜劃過。

啪嘰──眼前的世界忽然變成一片雪白。是廣範圍凍結咒文！

「有人襲擊啦！」

前頭有人大聲疾呼。

「快保護貨車！」

傭兵三三兩兩護住馬車，這才抬頭看到山壁上方已埋伏一群蒙面歹徒。一個像是魔導士的人身穿長袍、其餘人則用彎弓搭箭瞄準在底下的我們。敵高我低，地勢上相當不利。

唯一一個沒蒙面、像是敵方首領的人站出來，用毫無起伏的平板聲調說：

「車上的東西已經被我們接收了。乖乖把貨物運到指定的地方去，就可以饒你們一命。限你們三天內要運到泰瑞魯市。」

什麼？那不是要放棄接下來的行程拼命往南才能到達海港都市泰瑞魯市？而且三天哪到得了啊？最重要的是，我怎麼可能放棄豐厚的報酬聽他人頤指氣使呢？

好整以暇地整理一下斗篷後，我指著那傢伙的鼻子。

「喂，過去幾次劫車的都是你們吧。」

首領看我一眼，很明顯是遲疑不知道怎麼應付我大膽的舉動。

「就當你們默認好囉。託你們之福，讓我得到這份不錯的委託。但接下來可不

能讓你們為所欲為，尤其是我最討厭被人逼著做沒有報酬的工作了！」

首領有些失笑：

「哦，這麼說你想跟我們拼死戰鬥囉，別這麼想不開，小弟弟。」

「那可說不定。你們想要的是車上的貨物對吧？那將你們連車一起炸掉，你們也就失去搶奪目標了！」

首領呈現驚慌之色，但他的手下卻喊：

「辦的到就來啊──冰之矢！」

「想得美。」

我站在原地，輕鬆地看高里越過我將迎面而來的咒文和箭矢盡數斬為兩截。大概光這一手就足以讓對方知道進退了。不料──

「照他們的話去做！我們要把貨物搬到泰瑞魯市市！」

說話的人是原先護衛隊的隊長，並且已掏出匕首架在手足無措的艾麗的脖子上。

「克里夫叔叔？」

「把武器放下！還有你，」

克里夫雙眼瞪著我。

「把雙手舉起來，遠離馬車。稍有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這女孩！」

我愣了一下。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車裡裝的是什麼了。

思考一下，我裝作隨意地聳聳肩：

「好啊，你殺啊。」

「什麼！？」

「莉……妳……」

高里吃驚地張大嘴，還好他記得別說出我的名字。我直視克里夫，說：

「看來這份委託工作的酬勞大概是報銷了。就算我乖乖聽話，你會放過艾麗嗎？救她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但殺她反而會減少你自己的籌碼。所以我說，請便。」

「竟、竟然有這種不管人質死活的惡人，小小年紀，你真是不簡單……」

其實我有理由推測克里夫不敢動艾麗，不過被人說成這樣……

「──靈冰陣！」

糟了，被前護衛隊長轉移注意力而忽略上方的威脅！笨重的馬車頓時成為不知所措的傭兵躲避凍結魔法的盾牌。眨眼間，馬車有一半以上被凍結在地面。可憐那些動彈不得的馬兒發出陣陣的嘶鳴。

「高里！」

「我知道！」

在我開口之前，高里即以驚人的爆發能力攀躍上近乎垂直的岩壁，拔出斬妖劍，打算以這樣的姿態直接從下方攻擊。真是胡來──上下兩方的人肯定都這麼想。橫向的斬擊劈開欲格檔的武器和盾牌，相對的，受到反作用力又缺乏立足點的高里應該在揮出一劍後向下掉落，但──

「魔風！」

由我使出的咒文正好在欲向下墜落的拋物線頂點將高里的身體托住，他順勢跳至那群蒙面歹徒之中，並將攻擊他的箭矢和咒文斬落。

嘿嘿，趁高里在上面痛快施展手腳的時候，我也不妨來大鬧一下。這種時候最適合的就是──

「地‧精‧道」

「你在做什麼！」

如我所願，克里夫大驚失色。一部分被掏空的地層撐不住神秘貨物的重量而陷落，傭兵們紛紛逃竄，接下來──

「翔封界！」

目標是挾持人質的克里夫。當我挾帶高速直直欲把他撞倒時，沒想到……

「嘿！」

原本不敢動彈的艾麗忽然轉個圈使出驚人的過肩摔，把分神的克里夫撂倒在地，並且當面一腳踏上去，開心地比出勝利的手勢。

「Victory!」

呃呃，這個情景絕對在哪裡看過！不要學我啦！

「呼啊！納里先生你真是太帥了！」

自行解除人質狀態的艾麗在下一刻亢奮地撲向解除翔封界、徹底呆立的我。

「只考慮自身利益、不顧人質死活，還能面不改色說出壞蛋的台詞，真是太帥、太迷人啦！就算你比勞迪先生矮很多也沒關係。」

艾麗簡直像用剛剛打倒克里夫的力氣緊緊抱住我。

「等一下！放開我啊！快不能呼……」

「我只有緊要關頭的時候才能自由操控自己的力氣，所以好崇拜像莉娜‧因巴斯那種時刻充滿破壞欲望、可以隨時解放自身能力的一流大壞蛋……」

被緊抱住又被奇怪的傢伙盲目崇拜讓我頭暈目眩。

大概是聽到慘叫，解決劫匪(?)一夥的高里從上方緊張地叫喚：

「莉娜！妳還好嗎？」

「不 …好…」

我想也沒想就直覺應答，過一秒鐘才想到，旁邊這傢伙……

「勞迪先生叫你莉娜？難道妳是……真的假的！？」

艾麗驚呼，手馬上按到我的胸部上。

「的確軟軟的，有別勞迪先生的觸感。」

「妳、妳幹什麼啦！」

我急急忙忙推開她，用手環抱住自己，避免進一步的被吃豆腐。毫不在意我的反應的領主之女欣喜若狂。

「矮小的身材、胸部平平即使男装打扮也看不出来？果然沒錯！妳是莉娜‧因巴斯大人！殘酷極惡無道的第一黑魔導士！您是特地來看我這個愛徒的嗎？」

「我什麼時候收妳為徒了──還有我才不是什麼大惡人，我……」

嗚，這要從何辯解起呢？

「您就不要謙虛了啦。」

「這不是謙虛啊！」

「我說啊，莉娜她只是個胸部小、脾氣暴躁又率直的愛吃鬼，雖然魔法很厲害，但其他地方都不行。小妹妹還是別跟她看齊比較好喔。」

高里不知道用何種方法從岩壁上下來並站到身邊，我毫不客氣地往他肋下揍了一拳。

「還有，我叫高里，是她的監護人。」

艾麗張大嘴，然後指著他。

「我知道！你是通緝單說的那把人型魔劍！」

跌倒。

我扯著頭髮大喊：

「怎麼連那個傳聞都跑到這裡了啊！」

08

唉，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遇襲、以及克里夫倒戈的原因。

「應該都有留活口吧。」

「幾乎全都打暈留在那了，只是像是首領的傢伙看狀況不利就先逃了。」

我「嘖」了一下。也罷，大致上已經推測出馬車裡裝什麼、這個領主以及克里夫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猜的沒錯的話，所謂的『稅金』其實是硝石火藥一類。高里，把那個切開。」

我邊說邊指著傾覆的馬車車廂。高里依言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揮出劍刃，像切豆腐一般將車殼連同內部的貨物箱子一舉劈開。在艾麗驚訝的注視下，黑色的粉末灑出一地。

「果然。」

我抓一撮粉末，放在鼻下聞一聞。

「這種藥粉只要一點點火焰引燃就會劇烈爆炸，用在軍備甚至可以取代昂貴的魔導士部隊。難怪對方只敢用冰系魔法。」

「不過這東西應該是管制物品吧。」

喔喔，我略為讚賞地看著高里，難得他也會說出常識話。

「大概是走私吧。領主利用繳納稅金當障眼法，反覆運送火藥到某個地方……」

「難到他想要叛變？」

原本在一旁瞪大眼睛的艾麗聽到這兩個字馬上激動地說：

「我爸爸才不會做這種事！他是個很好的領主，他……」

然而還沒聽到她父親是如何個「好」法，高里伸手制止她，並警覺地環顧四周。這下連我也感覺到了，四周不知何時瀰漫起瘴氣。

還有一股壓迫感。不會錯的──

「唷，很不賴嘛。居然先發現我迪拉夫大人。」

低沉粗啞的男性嗓音從意想不到的方位中冒出來。我急忙轉頭一看，出乎預料地，這名魔族的外形顯得相當……不協調，有點像是喪服的厚重黑色衣裙鬆垮垮地套在珍珠白的骨架上，頸部以上只存留下顎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排牙齒。

恐怖的人物一出現馬上引來艾麗的尖叫，但下一秒後聲音變得模糊不清，像是空氣被扭曲一樣，最終嘎然而止。與此同時，周遭的景色也融入一團霧氣中。

高里顯得很擔心。

「小妹妹！？」

「她應該聽不到。我們恐怕已經陷入這傢伙的結界裡。這樣戰鬥至少不會波及到她。」

我專注地盯著眼前毫不掩飾敵意的魔族。從外型判斷，這個叫迪拉夫的應該不會是很強的角色（當然是以魔族的基準）。如果是從前，跟高里聯手對付這個傢伙應該十拿九穩。

可惜的是，高里緊握劍柄往前站一步，頭也不回的說：

「莉娜，小心，不只他一個。」

呃……也是，說起來有點悲哀，類似的情形碰多了，找上門來的魔族很少一次只有一個吧。

「妳就是莉娜‧因巴斯？」

站在前方的魔族的語氣與其說是疑問句，不如更像是確認。

「找我們有事嗎？」

對方沉默一下，說：

「妳吃過飯了嗎？」

「耶？」

高里和我相對傻眼。這什麼問題？也罷，既然他都這麼問了我也照實回答。

「昨天跟今天吃了，但是前天、大前天還有大大前天都沒好好吃。」

「莉娜，前天不是有……」

面對高里的質問，我堅定地說：

「我的胃聲稱『一天不到10公斤的食物』還搆不上進食的標準。」

可惜，無視我們無厘頭的對話，迪拉夫自顧自的點點頭（其實只有下顎骨），說：

「身分確認完畢，殺掉她。」

「咦？為什麼這麼突然……」

話還沒說完，高里用力推我一把，自己也迅速往後仰。原本我們頭部所在的位置裂開一個大洞，憑本能我知道──那是通往虛無的裂縫。

見偷襲失敗，眼前的魔族相當人性化的「嘖」了一下。同時，另一個陰影從後方靠近。

「笨蛋，你的殺氣洩露了，迪拉夫。」

說話的是有著壯碩肌肉的裸體魔族，不過並沒有性特徵。相對於頸部以上只有下顎骨的魔族，這傢伙在肩膀之上是一顆深灰色的圓弧鏡面。

迪拉夫不悅的說：

「是你動作太慢，坤亞。」

「好吧，那在來一次──」

「等一下！」

我怒氣沖沖地指著他們兩個。

「可以解釋一下狀況嗎？突然把我們困在結界中、又問吃飯了沒，接下來就是沒頭沒腦的攻擊。你們魔族近來行事怎麼越來越亂七八糟啊？」

「我們過去是魔龍王大人的部下。」

坤亞淡淡地說，好像已經解釋了一切的態度。我哼了一聲：

「我可不接受什麼『替魔龍王大人報仇』的蠢話」

「妳是莉娜‧因巴斯、又沒有在故鄉等妳回去結婚的情人、或是有三歲以下需要照顧的幼兒，當然可以殺。」

魔族的語氣困惑，不過我比他們更困惑。

「還有，妳是莉娜‧因巴斯。妳的存在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正想進一步聽骷髏魔族的回答，不料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型也越來越模糊──！！

某種黑色、黏糊糊的東西不知何時從地面漫出並覆蓋我的雙腳，一路往上爬。太大意了，竟忽略結界恐怕就是魔族自身的一部分。

「莉娜！」

「受死吧！」

糟了，被限制行動下，恐怕不好躲開！

危急之中，高里發揮肉眼難以能及的速度，一劍準確地斬開我和黑色物體的連結，左手抱著我跳脫另一個魔族的攻擊。隱約還可以看到斬妖劍的刀刃發出亮光，劍刃軌跡附近的黑色物體像是被蒸發掉地消失。

「嗚啊啊啊啊──」

沒料到會受傷的骷髏魔族發出痛苦的哀號。

「呼！好險。我原本只是想想，沒料到這把劍消去髒東西的效果還蠻有效的。」

髒東西……不過硬要說魔族的一部分是髒東西也沒錯啦。只是我沒想到高里竟將精神力灌住到斬妖劍上，使斬妖劍不僅能吸取周遭的魔力，甚至可以消除魔族的一小部分。

如果交給我來使用的話……不，論近身戰鬥還是一下就會被打倒了吧。我收起精神，說：

「好啦，換我們報仇啦。敢欺負本人的代價可不小啊。」

高里「嗯」了一聲，再度將劍刃插進灰黑色的地面。

「可惡，妳這傢伙……」

「高里，幫我牽制住另一個。」

我一邊念誦咒語並注意移動腳步。

「沉睡在世界之底

飄盪的金色之母啊

導引您虛空的一角

將敵人的存在也歸於混沌──」

這是我新研發、同樣是運用混沌之力的魔法，但是魔力消耗不如神滅斬來的大。

「碎魂陣！」

隨著力量語言的譜出，裸體魔族的身體──也就是我指定的空間爆出黑色的光芒，如果那可稱的上是光芒的話。魔族被黑暗吞噬後發出激烈的慘叫，讓我忍不住摀住耳朵，隨即他爆裂成碎片，消失在空氣中。

這是將金色魔王的混沌之力直接作用到我們的世界，在一部分的空間中造成破壞，有點像是黑妖陣的原理，但是力量的層次完全不同。

因為只需要指定空間，不像神滅斬有許多魔力消耗在控制收束上，所以魔力需求相對來說比較低，不過畢竟是混沌之力，用過一次後我也覺得有些疲乏。

「喔喔，莉娜，這就是妳的新魔法嗎？」

高里顯得相當驚訝。

「其實我也沒料到可以一擊斃命。不過當然還是希望威力越高越好囉。」

我活動了一下肩膀關節，面向骷髏魔族。

「剩下你了，你要怎麼辦啊？」

我以有些挑釁的口氣說，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碎魂陣的作用空間是以自身為基準的相對位置，若要改變攻擊距離則要修改咒文，也就是說攻擊距離在咒文完成後就決定了，剩下只能調整自己和敵人的相對位置，因此使用上並不是那麼靈活，對武術需求也不低。萬一咒文完成卻發現無法跟敵人拉開到指定距離，或是打到自己人就不好笑了。

這兩個魔族的位階不知道誰比較高，如果無法確定能一招致死，我不想用太多次暴露缺點，另外魔力消耗也是問題。

「哼，以為這樣就能逼退我，別太天真了！」

魔族將自己的身影完全消融。聲音在空間中迴響。

「我要把你們困在我的結界中，看你們人類不吃不喝能撐多久！」

「喂這實在是──」

好弱啊……我和高里一致地在心底吐槽。

高里想了一下，對不知身在何處的魔族說：

「你該不會是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吧？」

一片靜默。

「少、少囉嗦！我迪拉夫大人本來就是擅長困住敵人，然後……」

「然後交給同伴解決？沒想到魔族這麼有團體意識啊。」

我插口。

「那只是我們特長不同而已！不管怎樣，我要把你們困在這兒，盡情享受受困帶來的絕望、無助吧！你們是絕對逃不出去的！三天後我看你們還站不站得起來！而你們的情緒將成為我最好的食糧！」

這下不妙，沒想過魔族竟會有這種作戰方式……別說三天，人類只要一天不喝水就快虛脫了。

「附帶一提，剛剛是我一時大意，接下來再拿那把劍亂戳是沒用的。我的結界會在劍靠近的時候些微退開，但是你們絕對找不到我的結界的邊緣在哪！」

「真謝謝你親切的說明啊。」

我諷刺地說。

啊啊，這時候如果還能用神滅斬就好了。只要拿著它隨手揮一下──算了，還是別去想做不到的事。

「莉娜，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看起來暫時是不會攻擊我們。要等艾麗或其他人從外面救援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我們自己想辦法逃出去，或打倒他了。」

我把包包往地上一丟，索性盤腿坐了下來。

「著急只會白白浪費體力，我們需要的是先養精蓄銳。」

高里疑惑地問：

「妳該不會想先睡一覺吧？」

「嘻嘻，被你發現了。」

高里一臉「真是敗給妳」的表情。話雖這麼說，其實我是在思考該用什麼方法勾引對方出現，或是激怒對方讓他不得不現身。畢竟魔族還是有奇怪的自尊心。

剩下的魔力不算多，要不要賭在一發大型魔法決勝負呢？

正煩惱間，眼前的空氣似乎有一些波動。

一道裂口被撕開，伴隨著魔族隱隱約約的慘呼。一個人影像走進自家花園一樣從容地從裂口中走出來，並伴隨著誇張的肢體動作：

「終於找到妳了，莉娜小姐。我可是……」

看到那人，我想也不想就反射指著他說：

「對了，就是你！有奇怪自尊心的魔族代表。」

傑洛士應聲跌倒。

「莉娜小姐給我取的綽號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待續）

後記：

之前還在因「自創魔法招式」好恥啊啊啊啊啊，但後來已經……看了烙印勇士，我覺得不管寫什麼做什麼都好恥（艸

相較之下自創魔法已經不算啥了（喂喂

三浦大人您是神！那種劇情！深刻細膩的寫實與鋪陳！我現在只深深覺得我是個渣（謎：本來就是）。

傑洛士終於登場了，但是接下來的劇情……說不定會坑掉了吧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