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的奇幻廢言

風精(?)羨X魔法師嘰，奇幻AU（有參考），傻白甜

魏無羨在那一天找到他的魔法師。

魏無羨盤腿浮在半空中，神奇的反重力馬尾無風自揚，他像是打量什麼稀奇玩意似地猛盯著那名人類瞧。

人類自然是看不見身為精靈的他，所以他樂得在那名魔法師身邊打轉，手舞足蹈吹起陣陣宜人的微風。

當他遠遠從高處一眼相中這名人類，他就知道他找對了！

魏無羨看過火精、樹精、河精、花精，還有好多好多那些只能用兩條腿移動的人類（說實在，那些東西於他而言實在不太好分），他發誓再沒看過這麼好看的人了！不管是精靈還是其他種族都是！魏無羨興奮地在空中翻了個筋斗。

風精的喜愛是很麻煩的，人類雖看不見卻能憑本能感受到：通常表示被「眷顧」的人衣袍會不合時宜地四處揚起、梳齊的頭髮被攪得一團亂，想拾起的物品被淘氣的風精黏住不動，運氣不好還會被龍捲風送到別的國度去，比方說一百年前某個可憐的農村女孩。

可這人類一路上被他捉弄，並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相反地，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操控氣流的魏無羨才不會忽略！）把散落一地的藥材認命收攏好。

剛剛魏無羨和他的視線對上了，從他澄澈的淡色眼珠中他幾乎以為自己的惡作劇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慌了一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可是上級精靈呢──沒有契約在身的人類無法目睹他，就算是很厲害的魔法師也不行。

 他「唰」的一聲掠過魔法師的身側，捲起了一波狂野的風，魏無羨忽又覺得有些可惜。要是那人類能看見他該多好？他一定會被自己的魅力迷惑，然後屈膝請求和他這尊貴的風精王結下契約。魏無羨非常相信這一點。

於是，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他，魏無羨還是樂此不疲在魔法師身邊飛來竄去，並且高聲唱起沒有人聽得到的歌。或許有那麼一丁點兒可能，他就會注意到他呢！

魏無羨一下子頭下腳上朝他扮鬼臉，一下子又招來花枝往他身上擲去。魔法師反手接住他的禮物，稍加猶豫了一會便仔細收藏起來了。魏無羨很是高興，於是他吹起的微風撫在魔法師英挺的面容上，像是親吻。

其實魏無羨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風精。其他風精雖然聽他指揮，卻不會說話。他也沒看過像自己一樣的精靈。其他會說話的精靈過去都從未和人類結過契約，他們嫌他吵，還說他太過像人類，天曉得是甚麼意思。

契約啊……魏無羨低頭看著在他腳下的魔法師，忽然感覺內心有點空洞。以前的人類是怎麼教他的，那個詞是叫寂寞嗎？

他不知道，魔法師趁他沉思的時候也偷偷抬眼注視他。 

魔法師看起來是從大城市來的，卻一路避開人群，越走越荒涼。魏無羨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只知道他執著地趕往夕陽落下的方向，每天總要走到一點光線都沒有才停下休息，並在第一道曙光升起前就出發。魔法師風塵僕僕徒步走過了適合人類聚居的平原、跨越了河精在喧鬧的溪谷，無視樹精姐姐的熱情招呼穿越叢林（這點讓魏無羨很滿意），往西南方的荒原邁進。

這個魔法師很奇怪，可魏無羨就喜歡跟著他。有時候飄在他頭上，或掛在他肩膀上。

在一個夜裡，魏無羨目睹了件有意思的事。

魔法師在跋涉了一整天後，禁不住疲倦沉沉睡去。四周寂靜的厲害，自願替他守著火堆的魏無羨也有點犯睏。

就在此時，一支箭矢擦過他的臉，在地上不住晃動。魏無羨一驚，只見一群黑皮膚的馬賽人各自持著弓箭與木矛包圍、瞄準在中心毫無防備的魔法師──魏無羨想起來了，人類管叫這事為掠劫。

風精發起脾氣來可是很猛烈的，他差點就替他出手了。怎麼可以欺負無辜的人呢？可魏無羨馬上跟當地土著一樣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地發愣。上一刻還閉眼睡覺的魔法師呢？

魔法師沒有消失，他只是站在伏擊的圈子外靜靜打量這些想攻擊他的人。魔法師左手浮起一個金色小光球，接下來所有的人都被他強大的魔法定住不能動了！

出魏無羨意外的是，魔法師並沒有傷害他們，也沒有拿走土著的東西（據他所知，人類很喜歡強佔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更沒有把他們扔在原地不顧。魔法師反而在仔細檢視過那些男人後，要他們帶他回聚居地。

魔法師解開定身術時對他們的首領說，你們的婦女小孩生病了，我可以幫你們。

魔法師在他們的聚居地待了三天，用僅剩的魔法寶石醫治病得無法起身的男人和女人。貴重的魔法寶石一一失去蘊含的光芒而變得黯淡，如果魏無羨不知道魔法寶石的秘密可能會替他覺得可惜。他替他們鑿井，教他們不要喝被火山灰汙染的河水，還把身上僅剩的乾糧和錢幣都給他們。

魔法師離去前，唯一要求的回報只是請他們告訴他去「大裂谷」的路徑。這徹底勾起了魏無羨的好奇心，讓他原本還在氣惱他居然使用魔法寶石的心情給拋到九霄雲外。

精靈們都知道，大裂谷是最危險的地方。那裡有著時常變動、難以橫亙的破碎地貌以及兇猛奇特的野獸，除了脾氣很壞很差的火山神靈老頭、還有勢力不容侵犯的湖精姐姐外，最多的就是裂谷魔這壞傢伙。人類以及太弱的精靈會被裂谷魔當甜點吃掉。不過魏無羨很強，他不怕。

通往大裂谷的路上，已經很久沒有人類涉足的漫漫荒草淹過魔法師的膝蓋，高低起伏的熔岩高原讓他一路上絆絆磕磕，避不開的小灌木勾破了過於素淨的衣襬，不友好的惡地更是擦傷了魔法師的手腳。魏無羨忽然有些心疼。

──這人類長得不是挺好也挺厲害的嗎？非要大老遠來這受苦。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最後乾脆負手在後、倒退飛在他面前。魔法師似乎不曉得該看哪裡，眼睫不甚明顯地輕顫了一下。魏無羨靈機一動，猛然變換姿勢臥倒在他面前。魔法師猝不及防，邁出去一半的腳硬生生僵住。

魏無羨跳起來拍掌大笑：

「哈！露餡了，你果然看的見我。」

魔法師說：

「你一直跟著我。」

魏無羨回想了一下他迄今為止的惡作劇，只害臊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他撥了撥飄飄的頭髮、在空中轉個半圈，把自己的英姿徹底展露在人類面前。他有些期待地俯身對他說：

「你不覺得，這時候應該說點甚麼嗎？向我這麼厲害的精靈該說什麼你明白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唷。」

魏無羨的鼻子都快貼到他了，魔法師卻只點點頭，稍一欠身道：

「精靈，你好。」

「……」

就這樣？

魏無羨對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類魔法師大喊：

「人類，你不想和我結下契約嗎？」

魔法師聞言轉過頭來定定看著他。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魏無羨心跳漏了一拍，然後魔法師從容指出：

「你不想。」

被說中了的風精愣了一瞬，往後一翻抗議道：

「你這個人類怎麼這樣！」

魏無羨確實不想和人類結契約。和人類結契約的精靈都沒好下場。

但話說回來，不想和他結契約跟他喜歡纏著他完全是不衝突的兩回事。所以過沒多久他又拋棄矜持、死皮賴臉黏在魔法師跟前身後。不知道為什麼，魏無羨瞧著他就是覺得舒服愉快。

魏無羨模仿著他趕路的姿態──雖然是倒退的方式──發問：

「人類人類，你叫什麼名字啊。」

對於他的問題與旺盛的好奇心，魔法師大多會回答他。雖然有時候只有很短的一兩個字，或是乾脆只有一個「嗯」。

魏無羨從魔法師口中得知他姓藍，原本是宮廷首席魔法師，因為犯下重罪被流放。

魏無羨不相信這麼好的一個人會犯什麼罪，可他平靜陳述的方式看起來又不像在說謊。

他從不主動提自己的事，魏無羨想著既然他這麼悶，不如就換他講話，反正魔法師也跑不掉只能乖乖聽，於是他嘰嘰咂咂高談闊論講了一堆。

「精靈是世界上最尊貴的物種，有幸目睹應該要好好款待。」

「不過你看起來已經一貧如洗了，這附近看起來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放過你吧。」

魏無羨揚起的風趕跑那些想騷擾魔法師的蟲子，吹開魔法師束在身後的長髮，把俊逸的面容襯托得越發出色。

魏無羨看他看得有些呆了，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繼續說：

「……我說啊，魔法寶石不要再用，最好是砸了，那都不是好東西──」

魔法師難得主動應和他：

「我知。」

魏無羨突然想起這還沒問過他要去大裂谷幹什麼呢。

魔法師一邊辛苦爬坡，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他損壞了原本要獻給公主的巨大魔法寶石，害寶石失去光芒。國王非常生氣，處罰他尋找更大更厲害的魔法寶石，也就是寶心──專吃精靈的裂谷魔的心臟。

很少人知道，魔法寶石裡的光芒就是來自被壓縮封在裡頭的精靈──那些過去和人類結下契約的精靈、或是被閃亮寶石吸引的遊蕩精靈。只要按時補充魔力，魔法寶石可以發揮出神奇的效果，比方說治病，或者製造出食物，看種類有的還能當武器。可是如果一次消耗得太兇，就會放跑裡面的精靈。

人類把魔法寶石當稀有物品，越大的寶石可以封印越多越強的精靈，發揮出難以想像的能量。

所以人類又壞又自私。

一千年以來，已經沒有任何精靈願意和人類結下契約了，沒被抓住的精靈也離人類遠遠的。

魔法師說得很少，可是魏無羨還是從隻字片語中拼湊出真相。他覺得自己聰明透了！

魔法師必是做了什麼放跑了給公主的寶石裡面的精靈。

魏無羨兜了幾個圈子，對他說：

「裂谷魔很危險的啊？你小小人類打不過。不過我可以幫你。」

其實魔法師也有發現，聽風精說話、和他一起趕路，即便沒有契約，自己的體力似乎跟著變好了。魔法師對上他的雙眼，認認真真地答：

「謝謝。」

魔法師向他道謝！魏無羨開心得爆炸，在空中竄了老高、飛了一大圈才折回來。

一人一精靈順著馬賽人的指點朝向蓋伊火山前行，卻被一座擴張的裂谷湖擋住了去路。藍色的湖泊美麗得像個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的寶石，還有上百隻火鶴彎起長長的脖子低頭覓食。湖水沒有流出口所以又苦又鹹，魔法師只能挖一點根莖植物補充水分。

他面對廣袤的湖岸時猶豫了，如果要繞過去肯定要花上很多時間，來不及在國王的指定期限內回去。

魏無羨忍不住出手幫他交涉。他呼喚起的狂風大力擊打湖面，把魚群都嚇跑了，火鶴氣呼呼，還驚動了湖精女王。

魏無羨悠哉悠哉對著浮上來的湖精女王說：

「妳的湖太胖了，給我的人類讓條路走。」

小小的湖精女王握緊拳頭：

「我沒有辦法！你明明就可以讓他飛──」

魏無羨打斷她：

「好，那我自己想辦法。」

於是裂谷湖上出現了從沒有人見過的奇觀。

兩道平行的風牆阻斷了湖水，分隔出容許二人通過的一條路，筆直通向湖面另一端的蓋伊火山。

魏無羨牽起魔法師的手掌，笑嘻嘻說：

「來，我們走？」

魔法師看見碧藍色的湖水被凝固在左右兩側，湖底雖然有些泥濘，勉強還能行。愛說話的風精志得意滿，叨叨絮絮對他說：

「可惜我不能跟你結下契約，不然與我結下契約好處很多的。」

 魔法師說：

「你不是普通的風精。」

魏無羨雙眼閃爍著光芒：

「你發現啦？」

「自然系的精靈沒有意識，你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確沒看過像我一樣的風精，也許我天賦異稟吧。」

魔法師還要說什麼，魏無羨卻拉著他一躍上岸。

住在火山的裂谷魔有著恐怖的紅色眼睛、八隻尖銳的腳爪、與披覆堅硬甲殼的龐大身軀，並不是普通人類可以狩獵的目標。牠看到人類和風精就像看到上好的美食，咆嘯著要壓扁他們。

魔法師巧妙地利用熔岩地形躲開了裂谷魔的攻擊，牠的腳爪要扒開魔法師藏身的岩石，正好被魔法師施法切斷。

接連損傷三隻前爪的裂谷魔生氣了，牠攀上魔法師所在的洞頂，要用體重將他連人帶洞壓垮，魏無羨連忙拉著魔法師飛奔出去。

魔法師身上沒有魔法寶石也沒有任何增幅法器，純粹只使用自己的力量和裂谷魔戰鬥。他只能很勉強在甲殼上切出裂痕，就別提取出裂谷魔的心臟。眼見越發險峻，魏無羨嘆了一口氣，貼著他的手心，第一次主動將自己的力量送給魔法師。畢竟，他不想讓自己一路照顧的人類枉丟了小命。

魔法師看了他一眼，有了風精的加持，他帶著風刃的一擊切開了裂谷魔的頸部，噴出腥臭的綠色血液，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稠汁也阻礙他的視線。

風精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裂谷魔藏在身後、帶著毒刺的尾部朝威脅牠的敵人掃去，這是裂谷魔臨死前、致命的一擊。魏無羨用力推開了魔法師，反作用力卻使得自己恰好暴露在裂谷魔可怖的嘴邊。

裂谷魔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牠復仇似地裂開大嘴把風精一口吞下，魏無羨還來不及看他的魔法師一眼，就被裂谷魔特有的魔法封印在寶心中。

這下虧大了。拍著寶心內壁的魏無羨悶悶不樂地心想。不知道留在外面的魔法師好不好。如果他最後成功擊敗裂谷魔、挖出寶心，魔法師一定會把他連同寶心帶回去獻給國王交差，最起碼也不會放過他這麼強大的精靈在外面亂跑。

唉，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有什麼辦法呢。魏無羨試圖這般安慰自己，可還是很沮喪。已經打定主意再不跟人類扯上關係，偏又耐不住寂寞想找人說話，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怪獸體內的寶心裡又擠又暗，魏無羨感到很難受，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好聽的聲音把他從深沉的睡眠中吵醒。

「精靈！醒醒！」

魔法師拍打著有嬰兒腦袋大的寶心邊緣，十分焦急，魏無羨從裡面朝外觀看，看見渾身狼狽不堪的魔法師把手掌都給拍得又紅又腫。

魔法師貼著寶石閃亮的表面問他：

「你能自己出來嗎？」

魏無羨在裡邊搖搖頭，裂谷魔是精靈的剋星，就算是他也沒辦法自力掙脫寶心。

魔法師只猶豫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便下定了決心：

「我施法放你出來。」

這下換魏無羨懵了，難道魔法師不想持有他？由寶心構成的魔法寶石價值連城，更何況被封印的內核動力是他──得到這樣的一顆魔法寶石幾乎是無敵了。魔法寶石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使用者可完全無視精靈的意志與準則，單方面純粹榨取他們的能力，比講求雙方合意的精靈契約更具有強制力。這魔法師是傻了不成，平白放他跑路？然後他驀地想起更重要的事，急忙大喊：

「不可以！快停下！」

風精的語速極快，幾乎帶了一絲懇求：

「過渡的施法會導致我們精靈的精神結構改變，即使能從寶石中解放，我也會喪失自我意識，變回普通的風精，很久很久都認不得人、認不得你……就像以前一樣。」

所以，他寧可被魔法師攜帶在身邊，雖然會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自由飛翔，但至少抬頭就能看著他，能從寶心裡幫他，還能和他說話。只要他知道魔法師不是純粹想利用他的能力就好。這樣想想，就覺得待在寶心裡也還不差。

可魔法師看起來很難過，他自責道：

「是我害你被禁錮的。」

魏無羨有點不好意思，他想不出怎麼安慰他，又覺得自己被抓住實在太丟臉了，所以他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中，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魔法師高高舉起寶心。

等他發現到的時候，寶心已被魔法師義無反顧砸向堅硬的玄武岩地面。一次、兩次、三次，寶心表面出現了裂痕，被震暈的魏無羨還來不及說什麼，得來不易的貴重寶石就碎裂成一片片，再不能用了。風精一骨碌地滾了出來，恢復人身的大小。

他頭暈目眩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啞然失笑：

「你這個笨人類做了什麼……寶心是說破壞就能破壞的嗎。」

魔法師從地上攙起了他。

「只是從沒人試過而已。」

他的態度似乎是在說，自由的精靈遠比寶心重要。

風精忽然懂了，他掙脫魔法師的手猛然飛出去繞了幾圈好宣洩他隱密的快樂。

其實他不是早該明白嗎？這名魔法師無論在何種困境都不會利用他人的犧牲，所以他才能在人群中一眼辨別出他。不過他還是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有點特別。

當他終於飛夠，「咻」地衝回魔法師的眼前時，魔法師還以為他就此離去了，有點落寞。

魏無羨對他說：

「我從寶石裡出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魔法師很是配合地發問：

「什麼事。」

「我其實不是風精，應該說不只是。」

「那是什麼。」

魏無羨嘿嘿一笑：

「以後再告訴你。」

其實他不太好意思。

因為他想起來了，他是掌管風精的秩序精靈。秩序精靈只和「選擇做對的事」的人結契約。

魏無羨難得收回嘻鬧的態度，鄭重地朝對方伸出手。他問：

「人類的魔法師，請問你願意和我結下契約嗎？」

然後他看到魔法師的手搭向了他。

魏無羨在那一天找到他的魔法師。

（END）

後續？反正應該就是結了契約後實力超絕UP的嘰痛宰另一隻裂谷魔，帶著寶心和新娘(咳)飛回國內重整內政的故事吧。

補充說明：

其實魏無羨不是顏控，真不是，只是符合他行為準則的人的靈魂在他眼中會特別耀眼。

嘰沒有契約卻能看到羨也是同樣的道理。

奇幻AU參考自颶光典籍，地貌部份參考東非大裂谷（發出想出去玩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