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樹的閒話家常形成的隨機掉落短篇,承接上一篇的動物PARO設定,私設如山,OOC歸我。
這次時間點放在血洗不夜天後一個月。
稍微跟原作不同的是,魏無羨(狐狸)沒死也沒發生亂葬崗圍剿,被藍忘機帶回去,藏起來了。
不過魏無羨也跟原作的重生羨一樣,對藍忘機突如其來的好而滿臉狀況外。


正文:

魏無羨已經從頭幾天的昏迷中進展到可以偶爾下榻走動了。
可惜的是,他的記憶中有大量的殘缺渾沌,害他老想不明白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拼盡妖力,死了許多人,還有……
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他已經失去絕大多數的妖力,退回成一尾的狐狸。然而純黑毛色的關係,任何人一眼都能輕易看穿他的身分。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人人喊打喊殺卻無力反擊的局面。

雖不明白藍忘機為何不計前嫌地硬是把他帶回雲深不知處,但魏無羨知道他不能在這待太久。
想了一下,趴在榻上的魏無羨擺了一下尾巴。
「好無聊。」
見正為他輸送靈力的藍忘機沒有反應,魏無羨繼續嘟囔道:
「實在太無聊了,我都快待不住。」
似乎提到某個敏感字詞,藍忘機立刻抬眼注視他。
「你待如何。」
魏無羨想了一下:
「給我講個故事?」
「不會。」
魏無羨裝作驚奇地道:
「是不想給我說還是真的不會說?真的都不會?那九尾大妖狐大戰藍氏含光龍的話本你也沒聽過?現今流傳地可廣呢。」
「你……」
魏無羨提起話本的語氣自有一番洋洋得意,然而藍忘機想到他們過去的爭執竟被戲班子改編,不由得眼神一滯。
魏無羨心想,被人家撿回來、好衣好食地招待,還費盡心思助他療傷,再拿這個點戳他也太不厚道,於是轉了個話題,道:
「哎,雖說是療傷什麼的,這些天裡我都讓你摸了這麼多回了,是不是也該輪到我摸摸你的呀,含光君?」
對於這近似撩撥的問題,藍忘機也不著惱,只淡淡地道:
「想做什麼。」
「當然是摸你的──龍角!」
龍角是成年龍的象徵,尊貴無比,凡人不可輕易接近,更別說是碰觸了。魏無羨自然也知道,但小動物愛抓愛爬高的天性,讓他心癢癢地順口提了一句,指望藍忘機覺得深受冒犯而把他早點扔出雲深不知處,或最起碼也與他保持過去的距離。

但他卻沒料到藍忘機竟然淺淺地點了個頭,道:
「嗯。」
魏無羨一怔,但作惡欲望很快壓下其他念頭,藍忘機頭頂上的龍角正召喚他。
「既然含光君都准了──嘿!」
魏無羨從榻上爬了起來,一個躍起往藍忘機頭上一撲。
「小心。」
藍忘機對這無禮的舉動也不生氣,竟還伸手扶住了他。

「嗯,果然看起來像、摸起來也是冰冰涼涼的。看著有點兒像我之前在市集裡看到攤販賣的冰棍啊。」
藍忘機看不見在他頭頂亂竄的魏無羨,只得道:
「別掉下來。」
魏無羨伸手抓住了兩隻龍角,悠然自得地坐在藍忘機的頭頂上,左顧右盼,好不得意。
魏無羨突然心想,不知龍角嚐起來味道和冰棍相比怎麼樣?想著想著,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隱隱約約覺得不對他發脾氣的藍忘機實在太詭異了,魏無羨竟大膽地對著龍角舔了一口。
「嗯,好像沒特別味道?」
聽聞藍忘機並沒有生氣,魏無羨又乾脆得寸進尺地大方咬一口,然後咂了一下嘴:
「還真硬啊。」
藍忘機無奈地道:
「別胡鬧。想吃,帶你去買冰棍。」
「真的?你付錢?想吃幾根都可以?」
「嗯。」
頓了一下,藍忘機又補充道:
「但不能吃壞肚子。」
魏無羨樂了,倒沒想到他答應的乾脆,又脫口道:
「還想吃隔壁攤的糖葫蘆也可以嗎?」
「好。」
「還有喝天子笑。」
「我買。」
魏無羨心想,當年見他喝酒就氣打從不只一處來的可不就是藍忘機嗎?這下可轉性了?他禁不住道:
「含光君你真好,我都想賴在你這裡不走了。」
說罷便乾脆躺在藍忘機的頭上。
這句話本來有些賴皮的味道,沒想到藍忘機馬上應道:
「那就別走。」
「啊?」
魏無羨愣了一下。
「可我總不能永遠待在你這,等我傷好了,得回去重新修煉。不然……」
魏無羨心裡苦笑,只要他留在藍家的消息一傳出去,鐵定會給讓藍忘機惹上大麻煩。
藍忘機身形晃了一下,又急忙伸手扶住頭上的小狐狸,道:
「不用。」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說:
「你無需如此。」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倒讓魏無羨疑惑了:
「不需要什麼?離開這?還是……修煉?」
「都是。」
一提到這話題,魏無羨自覺地從藍忘機頭上跳了下來。他躍回榻上的另一頭,試探地道:
「含光君,你是不是不想我離開?也不希望我……重新修煉九尾?」
在他眼中,藍忘機的目光似乎低了下去。似乎還聽到很低很低的一句:
「……我在。」
魏無羨愣了一下,很快地反應過來,笑著道:
「含光君,你這是要保我的意思?可沒理由啊,雖然你現在是對我很不錯……不,我更正,是好得令我髮指,可難道你要保我一輩子嗎?而且我記得……」
魏無羨邊摸下巴邊思考道: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嗎?」
藍忘機立刻搖頭否認:
「沒有。」
想了一下,似乎想澄清什麼,又道:
「不討厭。」

魏無羨震驚地道:
「咦?不討厭嗎?你以前每次都擺臉色給我看,約你出去你也不答應我還以為......」
被眼前之人誤會至此,藍忘機狀似無奈地道:
「我……」
「那什麼?說吧,含光君。你是看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欺負弱小有違你們家家規才把我帶回來的?」
這也是魏無羨最想知道的問題。寧可與百家為敵,甘冒奇險也要把他從死亡邊緣中救回來,這又是何苦?
但藍忘機就是藍忘機,他只簡潔地答:
「不是。」
又努力從齒縫中迸出一句:
「別走。」
如果不是魏無羨自覺很了解藍忘機,他幾乎以為這句話是哀求了。

兩人之間尷尬了一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魏無羨最後苦笑道:
「含光君,我這身子靈力暫時想走也走不了啊。只是我真搞不懂你為何要幫我......啊!」
魏無羨拍了一下手。藍忘機問道:
「怎麼。」
魏無羨恍然大悟道:
「忘了含光君你特喜歡毛絨毛絨的東西,瞧瞧後山那一大群兔子!」
「……」
大概是意識到魏無羨言下所指了,藍忘機悶聲道:
「牠們,不是。」
魏無羨不理,逕自繼續說道:
「含光君你是把我當撿回來的寵物養了對吧!」
藍忘機仍搖頭道:
「不是。」
「還說不是,你剛剛輸送靈力的時候還摸我尾巴玩。」
魏無羨邊說邊雙手護住尾巴。
「我……」
見魏無羨如此防備,藍忘機掙扎了一陣,最後無奈地道:
「好好休息。」
說罷欲起身離開。
魏無羨卻不願這樣放過他,一把揪住他:
「我可沒累呢!含光君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居然把我當寵物!」
然而兩人的體型差距太大,再怎麼發脾氣都像是小動物撲騰胡鬧。
可惜魏無羨顧著撲騰,並沒有注意到藍忘機將魏無羨拎回榻上的時候發出的嘆息。
見抓不過藍忘機,魏無羨悶著碎碎念:
「好歹我以前還是個有九條尾巴的大狐妖呢,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狐落姑蘇當寵欺,當真豈有此理。」

藍忘機狀似僵了一下,低聲道:
「修九尾,對你不好。」
又道:
「你若悶了,我帶你出去便是。」
「哼!」
魏無羨並不理,背轉過身去,卻沒想到一大條尾巴就在藍忘機面前晃來晃去。

藍忘機忍不住開口喚道:
「魏嬰。」
「……」
「說了,不是寵物。」
遲疑了一下,藍忘機又繼續道:
「明日帶你買冰棍可好?」

魏無羨嘖了一聲:
「每天讓我好吃好喝好睡的,要什麼給什麼,不是寵物是什麼?不過再跟你扯下去,倒似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算了,寵物便寵物吧,唉。」
「你待如何。」
今天已經不知第幾次聽見這句話,魏無羨心想,不如乾脆作絕了,刁難他一番,讓藍忘機少花心思在他身上,對兩人都好。於是魏無羨轉身開口笑道:
「不如,含光君你讓我換當主人,你來當我的寵物如何?」
藍忘機沉默不語。
看到藍忘機不應聲,魏無羨繼續放肆地道:
「說呀怎不回答? 」
憋了半天,藍忘機終於道:
「不是寵物與主人。」
「那......還是你喜歡主人與下屬?」
聽到「下屬」二字,藍忘機的臉色又是一沉。
「不是那樣。」
像是被調戲夠了,藍忘機起身道:
「別想了。休息吧。」
「含光君我還沒說完呢! 既然你說了不討厭我,又不想當我寵物,那就勉為其難的封你當主人我的好友啦,對你不錯吧。」
藍忘機的身體微不可見地顫了一顫。
沒有察覺到的魏無羨,又繼續作死地道:
「還是......主人與夫人哈哈哈哈!」
想像了一下藍忘機變成「夫人」,魏無羨便不可自制地在床榻上翻滾大笑。
卻沒料到才走出數步的藍忘機聽聞立刻返回榻邊,臉色冷冽地向他問道:
「誰是夫人。」
聽聲音大有不問清楚就不放過他的氣勢。魏無羨繼續笑道:
「既然我是主人當然你就是我夫人......含光君你的眼神好嚇人,我就開個玩笑嘛哈哈哈!你是我的好友這樣滿意了吧!」
「……」
不知為何,魏無羨覺得藍忘機似乎看起來有點難過。
他懶洋洋地想,或許藍忘機不喜歡被當成他這種邪魔外道的朋友。
藍忘機注視他半晌,眼神也沒方才冰冷了,他淡淡地道:
「亥时已過甚久,歇息吧。」
「哎、也是。鬧了一晚都有點累了。」

藍忘機帶上房門前,一反常態地又對他多說了一句:
「魏嬰,明天見。」
魏無羨也笑著揮了揮手。
「含光君明天見。」
魏無羨想著,其實藍忘機給他當夫人也不錯。想著想著,原先幾天的鬱悶一掃而空,帶著一絲笑意入睡了。

他並未注意到,隔間外的火光久久未熄。

(暫完)

 


後記:
標題刺槐的意思是隱秘的愛、隱居的美人,同時很適合配辣椒做料理(幹
這篇的題材由於全部來自跟阿樹的閒話家常,再修改成能看的文體,所以其實都是為了對話句子而服務的。
很多時候原始對話句子都只是為了萌(?),得要努力黏合成前後脈絡較一致的形式,即使如此還是難免有不少ooc的地方,我認了!
狐狸這種可愛萌寵,實在很難跟帥氣又收放自如的阿羨天衣無縫地融合啊(哭
只能犧牲一些我羨的面向了。
本文只是想搞個魏無羨從頭到尾都沒GET到點的虐嘰IF路線(壞
之後可能還有其他短篇,還沒整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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